世界热议:荷花丛中的童年
发布时间:2022-11-06 07:27:51 文章来源:法治日报--法治网
□徐泰屏我降生在鄂南西凉湖畔一个小小渔村,家乡的荷花已不知开了多少年,谢了多少次。我清楚地记得,自己与荷花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是在7岁的一
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□ 徐泰屏

我降生在鄂南西凉湖畔一个小小渔村,家乡的荷花已不知开了多少年,谢了多少次。我清楚地记得,自己与荷花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是在7岁的一个夏日午后。

在那个轻风拂柳、细浪吻岸的下午,我一面看着牛儿在湖岸的草场上吃草——那时候,我既是一个每天上午在学校上四节课的小学一年级学生,又是一个每天早晨和下午为生产队放牧一头小水牛的放牛娃——一面瞪着一双小眼,胆大妄为地打起近岸水中一朵荷花的主意。谁知那朵看似长在近岸浅水里的荷花,实则扎根在一个一米多深的藕凼中(挖藕时留下的泥坑)。一不小心,我“扑通”一声掉到了藕凼里,手脚并用地挣扎半天,最后被隔壁的一位大哥哥救了起来。

爸爸在知道了我的历险过程以后,就紧锣密鼓地开始了对我的“玩水”(游泳)强化训练。在爸爸的言传身教之下,我很快就掌握了狗爬式玩水和潜水、仰水(仰泳)的一些基本技巧,从而为我大面积地接触荷花,提供了一种过硬的能力保证。

在没有读到周敦颐的《爱莲说》和朱自清的《荷塘月色》以前,我对荷花“清水出芙蓉”之淡雅皎洁和“出污泥而不染”之绚丽嫣红毫无知觉。在那些物资极度匮乏的年月,婷婷长满家乡湖岸的无穷碧叶和映日荷花,在我们这些“浪里白条”一样的湖乡孩子眼里,就是一根根甘甜爽口的藕带,就是一个个或大或小的莲蓬。

与所有人的童年一样,我们湖乡孩子对于荷花的一些最初想法,总是打上了鲜明的童年烙印,显得特别的天真和幼稚。在一种好奇心的强烈作用下,我们三五成群地深入到莲荷丛中,肆无忌惮地折下一朵朵荷花的花蕾,然后解剖一般地剥下它那有白有红的花瓣,扯下它那如缨如丝的金色花蕊,抠出一粒粒小米一样的细小莲米,最后把一朵朵不枝不蔓的含苞之花,直弄得落英缤纷、红霞满地。在苦苦等待荷花长成莲蓬的那些日子里,我们还比赛一般地尝过荷花的花瓣、嚼过荷花的花蕊和没有灌浆的黄色莲米,那种涩涩的滋味,至今想来,仍是那样的叫人咋舌。

日本著名作家川端康成在一篇题为《花未眠》的散文中,说他在凌晨4点看到海棠花悄然开放时,受了很大的惊吓。对于他的这种说法,我是有着深切同感的。记得十二三岁时,在一个太阳快要落水的夏日黄昏,当时坐在湖岸边看水鸟翔集和锦鳞游泳的我,不经意地看到了一朵开放得无比热烈的荷花,突然在夕阳下缓缓收起了一片片张开的花瓣,就像收拢一把打开的雨伞一样,甚至发出了花骨朵叠合的声音。呆呆地看着这些从楚辞汉赋和唐诗宋词中走来的荷花,在蓝缎般的碧波上慢慢收起张开的芳瓣,我着实是大吃一惊,在我绘声绘色地告诉了小伙伴们以后,我的“地位”和“威信”,陡然有了很大的提高。

在春天里扯藕带,在夏天里采莲蓬,在秋天里寻莲子,在冬天里挖莲藕——我们童年的四季,因为这些临水曲斜的灼灼莲荷而显得丰盈和充实。我们童年的故事,也因为这些秀影扶风的楚楚莲荷而变得精彩和华丽。从童年的湖乡一路走来,我们只要把手伸进湖边的软泥中,就会很容易地扯出一根根或长或短的藕带;只要用眼睛一扫,就会知道哪一个莲蓬是老还是嫩;只要扒开一个小水凼,就能精准地找到莲藕在泥水里面的生长方位……

在荷花丛中长大的童年,是我们一生一世的怀想与忆念——它让我们在匆匆流淌的时光里,一次次看到了岁月快乐而幸福的背影……

(作者单位:湖北省赤壁市公安局神山镇派出所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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